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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飽受戰火蹂躪的加沙,只有唯一一架供音樂會演奏的三角鋼琴,目前這架鋼琴在遭遇多年“無視”后重新現身。它幸運地從去年以色列的炮火中被保存下來,但是直到今年法國技術員前來將其修復后,這架鋼琴才能夠再次發聲。
發現
劇院廢墟中發現完好鋼琴
當記者的眼睛習慣了位于加沙北部的納瓦拉斯劇院的黑暗之后,不由得被這座劇院所遭受的破壞程度驚訝得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電纜、扭曲的金屬和被損壞的燈糾纏著從破碎的天花板上垂下來,就像灑落的內臟。奢華的猩紅色坐椅上散落著粉碎的石膏。
劇院在加沙很罕見,而這座劇院在去年夏天遭到以色列發射的火箭彈摧毀之前,才剛剛完成翻修幾個月。
但是記者在廢墟中還是發現了“寶藏”,一架三角鋼琴奇跡般地幸存下來,幾乎毫發無損地坐落在裂開的大理石舞臺上。這是加沙唯一一架可以在音樂會上演奏的三角鋼琴。
這就是克萊爾·伯特蘭—一名年輕的法國音樂技術員曾經前往加沙尋找的鋼琴。但是伯特蘭發現它時并沒有驚喜之情,她走到鋼琴邊,打開蓋子,然后看到琴鍵都已經生銹了。她拍了拍幾個鍵,只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聲響。
“這不是一架鋼琴!”她喃喃地說道,“它已經死了!”
來歷
來自日本的鋼琴
關于這架鋼琴的來歷有不同的說法,人們相信鋼琴來自日本,是雅馬哈牌子的;但有人認為它是日本送給巴勒斯坦的官方禮物,還有人認為是日本外交官帶來給女兒彈的,最后沒有帶走。
可以肯定的是,鋼琴在上世紀末被安置在了納瓦拉斯劇院。曾經有一段時間,劇院經常舉辦音樂會、上演喜劇甚至是諷刺劇,但隨著加沙局勢的惡化,這些表演都成為過眼云煙。2007年哈馬斯接管加沙后,音樂活動變得更為罕見,這架鋼琴幾乎被遺忘了。兩年前,加沙音樂學校的負責人哈米斯·阿布·沙班和總部位于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慈善機構“音樂基金”的創始人盧卡斯·派農重新發現了它,“音樂基金”經常向加沙和世界各地贈送樂器,并培訓當地人修理樂器。
他們將加沙所有的鋼琴登記到了清單上。沙班聽到傳聞說納瓦拉斯劇院有一架鋼琴,但是懷疑鋼琴品質較差。令他們吃驚的是,他們發現了一架非常優質的鋼琴;更令他們吃驚的是,在戰爭爆發數月后,雖然周圍的建筑已成廢墟,但鋼琴依然完好無損。
修復
法國技術員花了10天
鋼琴修復工程由“音樂基金”組織,鋼琴演奏家和指揮家丹尼爾·巴倫博伊姆資助,他曾于4年前在加沙舉辦過音樂會。“加沙所有的不僅是火箭彈、導彈和憤怒的人民,”巴倫博伊姆說,“這架鋼琴將會被修好重新放在那里,只要生活允許,加沙人一樣可以有文化活動,他們需要真正的好音樂。”
克萊爾·伯特蘭自告奮勇地前來加沙修復鋼琴,這是她第一次出國執行任務。
在兩名巴勒斯坦學徒的協助下,伯特蘭更換了所有的發音零件。他們在劇院廢墟附近一家結婚禮堂里工作,由于加沙地帶頻繁停電,那里經常是漆黑一片。
這就需要技術人員具有相當高的靈敏度和熟練程度。“每一架鋼琴都有它的個性,”伯特蘭說,“同一時間制造的兩架全新鋼琴都會發出不同的聲響,這就是我為什么說它們有自己靈魂的原因。”
10天之后,工作結束了。
演奏
音樂是一種反抗模式
在結婚禮堂里舉辦了小型的慶祝音樂會,參與演出的是加沙僅有的音樂學校的學生,俄羅斯人伊辛巴·利達維是學校唯一的專業鋼琴老師,他來到加沙已經15年了。音樂學校建于7年前,隱藏在巴勒斯坦紅新月會加沙總部內,學校的教學只能在晚上進行。
音樂會上,學校的明星學生、15歲的薩拉·阿切爾用鋼琴彈奏了貝多芬的第19奏鳴曲。
這個少女已經經歷過3場戰爭,親眼看到自己周圍的一切被戰火摧毀。她說,只有音樂能幫助她和其他人緩解壓力。
“音樂不能幫你重建家園,也不能讓你失去的親人回來,”薩拉說,“但它能讓你感覺好一點,這就是我為什么不停彈琴的原因吧。”
對于這一點,盧卡斯·派農感觸更深。他說:“在加沙,音樂是一種反抗模式,它告訴世人,這里的人們想要基本的生存條件—食品、保護、安全。”